A4:政工文艺总第3345期 >2023-08-15编印

父亲的“五眼果”
刊发日期:2023-08-15 阅读次数: 作者:廖钦良

●防城港市企沙新区污水处理厂 廖钦良

现在都在提倡“光盘”行动,但这对我来说却不是个问题。因为我从小就养成了中规中矩,勤俭节约的好习惯,这都是小时候父亲的“五眼果”所赐。“五眼果”不是吃的,而是父亲那因长期辛勤劳作显得格外厚实粗壮的五个手指关节。你想想看,这“五眼果”磕在稚嫩的头上,不开花才怪。虽然小时候我格外“憎恨”父亲,但又不得不“服”。因此,总想办法来“报复”他,“廖(非常),眼长长”是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。

父亲对我们严格要求,不是吝啬,而是看不惯浪费的现象。小时候,我们的身体很差,父亲即使工资微薄,经常捉襟见肘,但为我们买吃的却是一点都不含糊,塘角鱼、沙虫粥等,我和弟弟从来没少吃,以致都招来了“贼”,那时农场的厨房大多是土坯房,相互间只有薄薄的一墙之隔,而且本就不高的厨房,墙壁顶端还是空档的,因此食物常常失“窃”。农场里孩子多的人家一般是半个月才上一趟镇子,父亲有时一个星期都可能跑上两次(我们家人口少,手头相对宽裕),农场通往镇上的那个高坡岭经常可以看到父亲骑着一辆28吋红棉单车或艰难爬坡,或疾驰如飞的身影,有好事的工友不禁笑问:“老廖,又发‘车瘾’了?”父亲笑而不答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单车在农场还属于稀罕物,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父亲为給我们加强营养,便于跑路而到处托人才买来的。

父亲虽然疼爱我们,但决不溺爱。在他的眼皮底下,是决不允许浪费的现象发生,碗里的东西你必须给我扒干净,而且还不能随意的洒落在桌面上,东西你可以多吃,但不允许浪费,而且还不得“偷龙转凤”。记得有一次,一个卖糯米花生糖的人摇着拨浪鼓来到了场里,我非常想吃,但父亲不在家,没有钱。卖糖的说,可以用牙膏壳来换。于是,我拿了平时积攒下来的牙膏壳跑了出去,但钱不够。我急中生智,把还没用完的牙膏全都挤了出来,最终如愿以偿。父亲知道这件事后,毫无疑问,我挨了一记响亮的“五眼果”,但事后,父亲却是心痛不已。在他的谆谆善诱下,我们很早就懂得了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道理。

现在,父亲老了,我完全不用再担心父亲的“五眼果”。但对父亲苦心孤诣长期对我们进行培养的这一良好习惯,我选择了坚守。比如纸张,我一般是先铅笔,后钢笔,再到毛笔,反复利用;洗菜、洗衣服之后的的废水,则储存起来,用作冲厕所之用……尽管我知道不必如此。